許大寶的2007台北電影節在今天EndINg。四點三十開演的片子,四點二十分她正在公車上想著要扭斷公車司機的脖子──想不透司機為什麼不在即將紅燈時通過,更不願看到後來居上的同號公車;隨著她心境下起的驟然大雨,如同她內心澎湃沸騰,濺濕身體的她不顧自己像落難青蛙,直直奔向已開演十分鐘的放映廳。還好,前面的「廣告」很長,她趕得及第一部短片的開始。

  兒童短片顧名思義,就是要給兒童看的;所以旁邊的媽媽壓低嗓子,將銀幕上每字每句中文念給小朋友知道。但是大寶她是一個討厭看電影被打擾的人,所以她往下坐了個位子,心想後面那排人還蠻安靜的,至少不會干擾看電影的情緒。

  【吉他初體驗】一個中年男人買了把便宜吉他拜師學藝,年輕的吉他老師初時霎見驚了一下,畢竟現在學吉他的應該都是黃毛小子,甄選棒棒糖可以用上(大寶的推測);老師讓他練習了一首曲子。一星期後,第二次見面是美麗女孩開的門,她和老師住在同一套房,她說:「曲子也是她的名字」。幾次上課後,開門的不是美麗女孩,而是吉他老師;女孩冷漠地回應一切,身旁睡的是另個男子。

  影片留下無限暇思,古典吉他彈奏出清晰動人的樂曲,但卻無法釐清人們如綿絮交纏的情感。

  【安德烈想上學】米夏住在小學對面,他闖入別人的戶外教學、別人的教室走廊,因為他想上學。爸爸是烏克蘭來的非法移民,雖然在他的國家念到醫學院畢業,但是為了更完美的生活,他帶著女友來到德國;七年異鄉生活,並不好過,躲藏警察、房東的無理取鬧、家鄉的父母重病、兒子要上學…身體孱弱的安德烈只能做零工,做到身形消瘦、不明原因吐出長長血條。直到房東答應要和女友假結婚,讓米夏有德國的身份證;但兒童福利金仍由房東支領。安德烈只能冒著危險找小學校長讓米夏入學。最後校長讓米夏和爸媽的願望都實現了,上學的第一天,米夏皺著眉示意待在窗邊雙親離去。

  故事裡的角色可以是你、是他、是來台的外籍勞工和外籍新娘們。但總不脫離家庭的輪軸,小孩單純的渴望、父母為了孩子努力討生活…二十分鐘的影片,跨越隔闔把一切現世的情感連結,讓人深深嘆了口氣。

  【綠色愛搗蛋】白色首先映入眼簾,奇怪的機器運輸帶,白色吐出了一沱沱顏料,並且變身成一顆顆蘑菇,這可是吸塵器的美味餐點。然而從吸塵器掙脫的變形湯匙,開始搗亂這看似井然有序的一切。湯匙去欺負了黃色和藍色顏料,想不到先擠入白色的黃色顏料,竟成了一顆顆黃色甜椒;再擠入的藍色顏料卻和黃色和成出綠色黃瓜。也讓運輸帶負荷不了而壞去故障,一個個來救援的保特瓶們,只能將這些黃瓜反彈攻擊欺負人的壞湯匙。

  以上的文字,正常人一定覺得腦子壞了;其實這故事只是源起一個女孩的塗鴨想像。卻是大寶覺得此兒童短片二中,最合適小朋友觀看的。

  【吞蜜蜂的女孩】故事的主角十歲,但看起來像十五歲。女孩想盡辦法結束生命,所以也嘗試了許多方法;最後道聽塗說──把蜜蜂吞掉來自殺。她張大了嘴,一隻隻蜜蜂飛進她的體內、她的學校制服、她紮著辮子的棕髮內;一季過去,女孩沒死,反而蜜蜂們在她的肺部搭建小王國,她身上總沾染著工蜂帶回的蜂蜜,她和蜜蜂們和平共處,而且原本陰黑暗的她,似乎感染到蜂兒們快樂的氣息,人也越來越陽光、開心。

  有朝一日,女主角會因為體內的蜜蜂力量,自顧自的飛起來嗎?原來吞蜜蜂不會減肥,畢竟牠們的螫針令人想到針灸減肥;但如果改吞蟑螂、蟋蟀、蚊子、蒼蠅呢?不敢想像牠們在口中蠕動…

 【我爸爸是恐怖分子】雅辛的爸爸一早起來為道奇隊禱告,這是他面對意外早起的雅辛所開之玩笑。未料那個溫馨早晨隨之而來的卻是驚恐,爸爸被FBI當成是恐怖分子帶走;那個911過後的驚慄,草木皆兵,特別是因為種族身分而限制的人們。雅辛在學校不斷受到同學的欺負,拉扯他的小猴布偶,恥笑他的長相…即使雅辛動手打了那個壞同學後,拳頭似乎也無法帶給他公平正義;和媽媽去探牢中的父親,雖然口頭上不諒解爸爸,但最終仍想奔向並擁抱爸爸離去身影。

  這是美國人的中東人,還是中東人眼中的美國人;故事扯到了政治情事,就不得不讓人思考影片的立場。誰可以還給雅辛之前快樂又溫暖的家?而且,誰才是恐怖分子?

  【心靈遊戲場】兩個小兄弟闖入無人工地,哥哥總是討厭弟弟這個小跟班,愛哭又愛跟路;工地內,虎視耽耽的大狼狗,也等待著機會張開大嘴。未料這個不幸時刻來到,還好來解救是一個和哥哥差不多年紀的男孩佛洛德,因為他正是大狗的主人。沒有大人管的當下,他們霸佔整個世界;雖然工地都是冰冷危險的建材,但他們自得其樂,哥哥和佛洛德抱怨著自己的弟弟,直到佛洛德故意讓弟弟摔入臭水池,哥哥才自覺自己要保護弟弟的責任。並也當佛洛德和哥哥分享色情圖片時,說出不堪入耳的話後,哥哥霎時看清一切,帶著弟弟要離開工地。最後一幕,哥哥仍客氣邀約佛洛德去新開的水上樂園,佛洛德大言不慚說上星期爸爸就帶他去過了!傻愣愣的弟弟直呼樂園是今天開幕,邊說邊離開…直到哥哥冷眼一瞟:他騙人的。

  直覺──這是一個真實的童年記憶。除了帶弟弟們出外玩耍,還要嫌棄他們這事大寶幹過。兒時單純,總是被成人世界的一切,一次次的衝擊;特別是兩性之間對孩童保密的部分。我們必須提起勇氣,為自己建造保護堡壘,因為不知道危險將從何降臨。佛洛德…聽到後面的媽媽說聲邪惡,與其是對小男孩的註解,不如給這個充滿誘惑及危機的成人社會。

  【蛋蛋屋】從超市買蛋回來的她,撿起了樓梯間被丟棄並破損的紙製蛋盒;回到家中廚房,一顆蛋、二顆蛋、三顆蛋,溶為一體的蛋汁正在平底鍋被烹煮,分不清蛋白還是蛋黃,炒成一團。而他們,也在外吵成一團,伴著小嬰兒的無助哭泣;隨即她帶著寶寶及那鍋蛋躲進櫥櫃。數不清的紙製蛋盒,被堆積在小小空間內,何時才能平息的紛爭?

  五分鐘的短片。或許人們的感情如同蛋殼般薄弱,需要紙製蛋盒的保護。

  看了七部短片,但記不得影片的播映順序;卻在觀片的同時,不斷希望影片可以趕快結束,因為後面的母子後來呱啦呱啦的講起話來。放映廳內許多媽媽帶著小朋友來看片,可以體諒小朋友看不懂劇情;但劇情真的並不是那麼容易讓小朋友看懂,看在大寶媽媽並不會帶大寶看電影──真的不計較。更何況這是台北電影節的兒童短片!回家後,才發現真的少看了一部,哈哈…遲到的關係(公車司機你小心了)…選映的幾部片中,無論內容及風格,其實偏向輔導級;可以再提升一點年紀,青少年也許比較合宜。




【200柒,七部電影的夏天,7/5日再見電影節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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