門,上鎖。二個人正在做愛,一個是超過半百的作家,另個是即將為這交易拿到代償的小狼狗。隱閉幽闇裡男人縱意肆放,緊迫的呼吸,交雜貼近的心跳,老男人一句我不行了…驟雨停歇。

其實,一開始先是見到老男人夜半三更無法入眠,反覆來回在白色空間。故事由他一次次和人面會、聚餐的對白堆砌,我這才擬繪他的模樣;他說他愛著嘟嘟--那個愛超過三十七年的男人,嘟嘟死了--被嘟嘟親友藏匿該是他的遺產,嘟嘟知道他的男人得到愛滋--嘟向他說這是最好的禮物,換言之他罹病二十餘年。一個人的時候,作家用咖啡、菸草,寫出他人生孤寂的氛圍,擔心花樣的自己隨時空凋零,現時身體不由使喚的失禁,沒有足夠生活費過活,甚至嘲弄自己病況,無言以對。聆聽的朋友們,哪個不是有家室妻小的中年男同,彼此眼神的交會,流洩出多年情誼和青春傷感;喔,還有個心理醫師,聽作家娓娓訴來現在和過去,卻沒有未來。

作家說他只要有性不要感情,我想問那愛是什麼?畫面裡每個被口交的男人面無表情,口口聲聲嚷著嘟嘟卻抵不上對年輕肉體的欲念燃燒;愛是溢滿心緒的那種?還是邂逅的纏綣?

一個華麗的夜裡,風韻猶存的女人陪同小狼狗一起進入酒吧。入口等待時,迷茫氤氳蒙上滿是紋痕的臉,她看來有點不自在,雙指輕挾一支細菸,指間蔻丹撚出迷情烈焰。是他,雌雄同體;是她,雌雄同體。四十年前他被年長的男人這樣呵護,四十年後他取悦另個小男人。被世界遺忘之前,我為他殆近年華而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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