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城市裡迷路

腳步不停走，時間也不停走。或許和你一樣，等待電梯的長串人們，魚貫進入明亮的教室，坐在白色長長桌椅，手取今日課堂講義（喔，那是所謂的名師心血）。不知等待的空白時候你做些什麼？我的話會哼著1976的歌，或是純樂器的搖滾樂曲，曲子隨機片段不完整，我仍搖頭打拍，等一下冗重的課程將把我喚回現實。其實我沒補過習，偷偷告訴我，那一年排排坐的你腦袋塞著什麼？

你說，一個人在整天的補習後，穿越條條的街道，走進白胖爺爺的速食店，捧著餐盤想找貼近窗邊的位子，二樓已經有人坐，三樓老地方被陌生人佔據，四樓難得的空位，心中竊喜時卻發現鄰桌的高中生放肆交談。踏著一階階樓梯，旋繞著你的期待，只是想獨自靜靜看窗外人潮急行、車流來往。「那個人闖紅燈」、「這是補習班的同學」…你心中的驚嘆號四起，或許我也是匆忙走過的行人之一，在你的視野流竄，然後消失。

我說，這樣的風景並不美麗，卻想到對面長柱電子鐘的時刻及溫度，數字更替亮相，無論是涼夜、午后、傍晚…在哪個不規則的季節裡，我都習慣抬頭一望；對面的商務書局和路上其他店家不同，古老建築在喧囂裡滲出沉穩莊重。斜對面是一間銀行，我的印象總是公車停站，帶走一些人至四面八方分散。其實我當下想告訴你，郵局旁小巷走進，有很多實惠的小吃店，我只會帶朋友去吃酸辣抄手，老闆娘很親切，好像她記得我，來自東南亞的她，廚藝很好，中文也愈說愈好。

擦身而過，是嗎？重慶南路上，補習街走出的你，書店街走入的我，記憶把我們融在一個畫面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