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一秒就是死亡。

 

這一陣子每晚會等到大愛台的證嚴法師開示,一幕幕有世界各地的天災,無論是大雨、旱災、地震…我不知道的一隅,人們正承受家毀人亡;畫面左上標記的日期,發現不過是前天、昨天的實況轉播,那些遙遠的國度,陷在沙發中看電視的我…有點無法想像。而有件事我一直知道,卻掩耳盜鈴的事不關己──中東國家和西方國家的爭亂,他們的深邃輪廓被戰火包覆,那是不止盡的戰爭,所謂的人禍。

 

其實我不喜歡看戰爭片,因為我討厭戰爭,戰爭下到底想要的真相是什麼?透過鏡頭我只看到頹圮殘破,滿天的飛塵蒙蔽真理,還有英雄式描繪前線軍人。《危機倒數》美軍在伊拉克的故事;我無法說這部片好不好看,現在的我無論看什麼片都會有自己的啟發和感想。導演把軍人的人性刻畫清楚,沒有一窩蜂的衝峰陷陣,也沒有強烈同生共死的難兄難弟;除爆小組B連正倒數結束兵期,但是接任的領導人(詹姆斯中士)並沒有和隊員產生默契,甚至自顧自的去解決一次次拆彈的難題。拆彈的現場草木皆兵,圍觀的中東臉孔中,某個人的手中握有生死大權按下引爆,一旁的小隊員沒有閒著,他們保護隊長安危,必要時開槍或阻止可疑份子,即使他的同僚因為他的個人主義而不滿,也曾有想謀殺他的念頭。

 

他們或許會在黃沙滾滾中遇襲,甚至不知道對方為什麼攻擊他們,不知道對方的身份是什麼;唯一能做的就是拿起槍枝瞄準「敵人」,即使子彈被殉職同袍的血液沾黏,當下必要不是哀悼,而是用口水擦拭血跡,子彈方才可用…我聽見電影院其他觀眾的同仇敵愾,我卻困惑了,開槍殺人的畫面和電玩戰略殺人的畫面很像,我們在銀幕前產生不真實的距離,對於人命只是濺血的應聲倒下。

 

如果說我可以理解的角色,應該就是輔導長(或許這麼稱呼他),他必要安撫士兵們的情緒,被嗆沒有實戰經驗不了解前線辛勞,也願意跟隨出任務表示自己同在線上。這部片,把他們之間的相處互動描繪出來,他們是「人」,而不只是「軍人」;看到他們對自己、對彼此、對生命的喜怒哀樂,甚至更多的是恐懼,明天在哪裡?當然喜笑顏開的時刻很少,印象中著墨不多…

 

人肉炸彈的幾個鏡頭讓我怵目驚心,詹姆斯仍要向前去拆除,不管是否自願,炸彈的威力可波及方圓千里,身著炸彈的人,到底要攻擊的是美軍還是自己的同胞?這是我對戰爭的不理解,而非對影片的質疑。詹姆斯以為是認識的孩子被製人肉炸彈,進城區想知道他的家庭狀況,卻被帶錯戶而倉猝狼狽的跑離,這才發現身為美國人的他,也猶如過街老鼠。

 

這部片我邊看邊想到的是《正念戰役》一書,年少參與越戰的美國籍法師,在書中告訴讀者軍人參戰的真貌,多的是人性的懦弱和黑暗,並不只是赳赳雄風的英雄生涯,甚至有PTSD創傷後壓力症候;另外,不得不佩服導演,身為女性的她,希望不要把成就放在她的性別上,但我曾聽過女性導演在處理電影素材和男性導演不同,女性導演可以細劃情感呈現,這也是本片和其他戰爭片的不同。一部片,帶來戰爭立場的敵與我,人生選擇的是與否。

 

 

★大飽說:

(1)好懷念長春戲院喔!去商業電影院看,觀眾都沒看完最後字幕、工讀生一下就闖進來等打掃…

(2)這是我買「甲上奧斯卡×3」的套票第一部,還有兩部片請拭目以待!

(3)《正念戰役》我有寫過簡短心得在【大飽的讀書好 TOP8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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